“你說的這些，她必須全都經歷了，才能夠明白。青春的年齡，是注定要發光發熱發暈的。早點經歷的話，就可以早點醒悟呀。”

“對的，對的，”張心怡很高興，終于自己能夠插嘴了。“這就像女人生孩子一樣，既然早生晚生都要生，那結了婚之后，就可以考慮早點生，培養一個和自己三觀一模一樣的小知己，和自己玩……”

“我以我的年齡擔保，”張林楓湊到她的耳邊，悄悄地說著情話：“回寧城之后，我一定快馬加鞭、盡快安排和你一起造個小知己。”

當著董家父女的面，張心怡不好意思推開這個沒皮沒臉的家伙。董總站了起來，像個打了敗仗剛下戰場的將軍，有氣無力地朝小董揮了揮手，“我不知道你現在……為什么這么多彎彎繞繞的想法……不管怎么說，逃學總是不對的。你想寫，不是不可以。前提是，你要把自己的學習搞上去，我和你媽自然都不會反對你……這好歹也是一門正經的愛好……你現在，和我一起回家去。”

他推著女兒往門口走。小董一點兒也不生她老爸的氣，還親熱地挽著董總的胳膊。張心怡正看得高興，董總卻回頭，朝著他們笑道：“張小姐，您要是還愿意給我一次機會的話，不妨帶著您的男朋友一起去參觀我真正的工廠。”

張心怡紅著臉，在小董姑娘不解的目光中，和張林楓一起上了奧迪車，跟在董總黃色的雪弗蘭后，一起駛入了紛紛揚揚的大雪里。

大概開了一個半小時的車程，在張心怡忐忑地準備開口請張林楓掉頭回去的時候，前面的黃色雪弗蘭停了下來。

張心怡跳下了車，來不及回應小董對她揮手再見，嘴里的話，早就連珠炮似地對準了董總。

“董總，你不會因為我們揭穿了你的謊言，就惱羞成怒地把我們帶到這個荒郊野地，想要害了我們吧。”

張林楓停好了車，牽住了張心怡的手。張心怡的膽子大了些，指了指周邊一圈破爛不堪的民房，繼續質問董總：“這里哪間房，看起來長得像一家調味品工廠的模樣？退一萬步說，就算這些，”她嫌棄地指了指快要被雪壓垮的破房子，“其中的一間，是你搗鼓調味品的手工作坊。看到這樣的環境，還有哪個客戶敢開口給你訂單呀。”

“我……不是這些，我帶你們去……”

“汪汪汪……”不知道哪里躥出了一條大狼狗，猛地朝他們這個方向撲來。張心怡的臉唰地變得像燈光下的墻壁一樣，慘白慘白的。要了命了！她小時候被狗咬過，實在是“一朝被狗咬、十年怕狗叫”。

站在大雪里，張心怡的世界里，似乎只剩下了她自己和一條狗在對峙。她全身高度戒備，盯著狼狗的一舉一動，卻沒有想到它根本不是沖著她來的。

“我的工廠，就是這條狗剛剛跑出來的地方……”董總摸了摸圍著他搖頭擺尾、親熱個不停的狼狗，指給他們看。

除了還是一片破矮的民房，張心怡什么也沒有看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