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傻瓜，”張林楓揉了揉她一頭亂糟糟的短頭發，“找對應關系的話，司機應該對應的是，你口中老實能干的實力派董總。事出反常，必有妖呀。”

“你懷疑他，是騙子？不可能的，他還帶我去看了工廠了。他的工廠很大，就在青島的郊區。他要是敢騙我的話，跑得了和尚、跑不了廟，我到時候直接去工廠找他就是了。”

“擇日不如撞日，明天我就陪你再去一趟董總的工廠。你不要事先通知他，等我們到了那里再說。”

時間不早了，張林楓站了起來，張心怡送他到門口。

“那我老爸老媽他們……”張心怡指了指隔壁。

“老年人多半喜歡一些歷史感濃厚的地方。我想，明天安排他們去德國監獄舊址博物館里走一走。我們回頭再來接他們，你看好不好？”

“好。”她可以肯定，老爸老媽會喜歡這個安排。

“好好休息，我們明天一起去揭開董總的神秘面紗。”

張林楓胸有成竹地去了隔壁的房間，卻沒有打消張心怡心里的懷疑。他連董總面都沒有見過一次，這樣地想人家，太武斷了。

不過，當第二天早晨天上果然飄起了細密的雪、張心怡卻能窩在又一輛光亮的奧迪A8的副駕駛座上時，她決定對張林楓這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武斷視而不見。

“你們慢慢玩，不用著急來接我們。”到了監獄博物館磚紅色的樓前，老爸老媽下了車。她老爸走了幾步，又特意踅身回來叮囑她。

張心怡揮了揮手，搖上了車窗。

“我家老爸的潛臺詞，你聽懂了嗎？他其實想說，這個監獄很有意思，我們不用著急來接他。”

“等到我們這么老了，我們也像這樣和自己的女兒打啞謎，好不好？”

張心怡瞪了他一眼。張林楓笑著踩了油門。

“我還是不相信，你對董總的看法。沒有看到人就妄下結論，那是偏見。”張心怡看著窗外飄飄灑灑的雪，振振有詞。

張心怡一千萬個沒有想到，這一次打臉的速度，史無前例地快。

“我再和你說最后一次。我們這里，從來沒有什么董總。我們的老總，姓姚。”工廠保安似乎被她逼急了，不耐煩地提高了聲音。

張心怡都快急哭了。她急忙下了車。在青島寒冷的大雪天里，她的額頭上，竟沁出了密密的汗珠。她上前一步，張開了嘴。

最后一次，只要問最后一次就好。

“師傅……”

張林楓上前攔住了她，替她開了口：“師傅，你直接打電話給你們的經理，請他安排人過來帶領我們參觀工廠。”

“終于換了個正常的人……”師傅嘟噥著，打了一個電話。放下電話，他按下了閘門，沖他們喊：“往里走，走到盡頭，向左手邊拐彎。在第二棟樓的門前停下，會有人接待你們。”

“你前兩天來，也是這樣嗎？”

“我記不清了。所有的事情，都是董總在安排。啊，我記起來了，他在車間，親手把番茄醬送進了機器里。我們去車間看看……”

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