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唇微微勾起淺小的弧度，眉含譏誚，“耿叔，你收了宋清月什么好處？這么為她說話？”

“少爺，你其實都心知肚明的不是嗎？少奶奶究竟是怎樣的人，你心底比誰都清楚，為什么還要自欺欺人？”

沈屹琛臉色微變，只消片刻就被他很好的遮掩下去，冷嘲道，“我當然清楚她的為人，愛慕虛榮，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，裝可憐惹人同情，朝三暮四水性楊花！”

越說怒火越盛，說到最后兩個詞時，沈屹琛眸色一凜，咬牙切齒的恨不得現在就將那個不識好歹的女人揪出來發泄一頓！

“是嗎？少爺您心底真的是這么想的嗎？”

對上耿叔那雙沉淀了世事后的滄桑和銳利，沈屹琛略顯慌亂的躲開。

耿叔笑了笑，“少爺，您想聽聽少奶奶的故事嗎？”

“她能有什么故事…”嘀咕了一句，卻沒有明確拒絕，耿叔知道他是想聽又抹不開面子，故此也沒有戳破他。

嘴角含笑，慢慢悠悠的說，“少奶奶是15歲的時候被帶到了沈家，我知道那個時候少爺您看不起少奶奶，覺得她那種人跟我們沈家格格不入，你始終沒辦法理解老爺為什么要對她這么好，對不對？”

“嗯。”沈屹琛見過宋清月小時候，唯唯諾諾的，看著就惹人厭煩，曾經也撞到過同齡人欺辱她，他也沒有插手。

在他看來，這就是宋清月貪慕虛榮，妄想進入上流社會應當要付出的代價。

耿叔意味不明的輕笑了一聲，“您肯定不知道少奶奶的父親是因何過世的吧？”

“她父親？”沈屹琛沒聽過宋清月提起過她的家人，連沈家的人都是三緘其口，加上他對宋清月本就不關心，所以宋清月的過去他也沒有費心調查過，現在耿叔突然提起來，難道是有什么隱情？

“少爺還記不記得你7歲那年發生的事？”

七歲？七歲…

沈屹琛驟然臉色變得難看下來，耿叔也知道他想起了不好的記憶，不過他也沒有打算隱瞞，有些事沈屹琛應該知道真相，畢竟他是看著這兩個孩子長大的，沈屹琛這么糟踐宋清月的心意，他這個當長輩的，也看不過眼。

“您七歲那年出了一場車禍，知道是誰救了你嗎？”

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，沈屹琛卻害怕知道真相，喉結艱難的滾動，耿叔不給他逃離的機會，一字一句的說，“您小時候淘氣不聽勸導，在一次學校組織的郊游中顫自脫隊，結果遇到了逆向行駛的貨車差點被撞到時，是少奶奶的父親推開了您。”

“少奶奶的父親當場身亡，而您因為被及時推開，只是受了點輕傷，受了驚嚇所以陷入了昏迷中，擔心您年紀太小會因為這件事留下什么心理陰影，所以老爺下令對這件事都三緘其口。”

“老爺一直陪著您，直到您醒過來了，我們才去找了救您的那家人，結果被告知他們家唯一的女兒已經被親戚接走了，我們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那家人的念頭，終于在少奶奶15歲的時候，在福利院找到了她，并且將她領養了回來。”

“少爺，是您虧欠了少奶奶，您總說是她毀了您的人生，可事實呢？是您毀了她的人生，她的父親如果不是因為救您，根本就不會死，少奶奶也不會淪落到無家可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