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慕航，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事情，不是自己能控制的。就好像我跟你之間的身份，又好像我們之間的鴻溝……”林艾嘉不想跟他過于地針鋒相對，也不想這樣跟他繼續糾纏，所以她選擇靜下心來跟他談一談。

隔著一道門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，但有些話更好說出來。

“所以這些就是你不遵守承諾的理由？”慕航沉默了片刻，隨即問道。放在門板上的手稍微一用力，又握成了拳。

“慕航，我們好好談談行嗎？”林艾嘉的語氣帶了幾分哀求。

“你說。”慕航握成拳的手慢慢從門上滑下，轉過身輕輕地靠住門，也緩緩地滑下~身子靠著門坐好。

“你知道為什么我在門口聽到你聲音的時候并沒有驚訝？”林艾嘉早就想說這個了，她知道自己的行蹤怕是一直都被他掌控著了，所以他才能如此地陰魂不散。

“我想你已經猜到這個坑，是我為你而埋下的。所以，我也一點都不驚訝。”慕航扯了扯自己的領帶，慢慢地放松下來，也開始享受這一刻安靜的相處。

“所以我也沒有猜錯，你從一開始就掌握了我的行蹤，為什么？”出了口，林艾嘉才覺察到，最后那三個字根本就不應該說。

慕航眸光一暗，想到五年前她和方季被記者圍追堵截那幾天所度過的焦急，還有總聯系不到她時候的心慌與心塞。

還有最后才知道她跟方季出了國時候的被拋棄之感，這是他這輩子都不能忘記的痛與恥辱。

“你以為這一次，我還會像個傻子一樣又不知道你在什么時候就溜了嗎？”慕航忍住了自己的情緒，只是淡淡地把這個事實說出口。

他已經不愿意再當傻子了！

“可是，我是有隱私的，你這樣讓我很困擾。”總是被人盯著的感覺，并不好！

“所以你上班和睡覺的時間，我并不會打擾。”

林艾嘉嘲諷一笑，就知道跟他談這個，根本就談不下來，干脆又換了一個話題：“你和陶千千已經訂婚，我和方季也是未婚夫妻的關系，保持現狀不都很好嗎？都是門當戶對，你又何必讓所有人難堪？”

“讓所有人難堪的是方季和你！你懂得拒絕我，為什么就是不懂得拒絕他？”慕航覺得自己才是應該控訴的那個人，如果她當年對自己沒有感覺，根本就不會答應和自己交往。畢竟如果她真的是為了自己的錢，就不會那么輕易地放棄！

林艾嘉聽完這話，情緒就有點兒崩潰，她猛地捂住自己的嘴，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，忍住始終發不出半點兒的啜泣聲。

慕航聽著里面沒了聲兒，心也不由自主地痛了起來。

他很想對她殘忍，但更忍不住的是接近她，困住她。哪怕像現在這樣，隔著一道門，但他知道她在，也就安心了。

“早點睡吧。”良久，慕航站了起來，說完這話之后就幾步走到這外間的床邊。準備就睡在這里，這樣，明早雖然不能一睜開眼睛就能看見她，至少還能知道她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