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季向來溫潤的臉上突然現出了幾分局促，這幾年來他們并沒有真正在一起，但他對她的心思一直都是認真的。

“記者們本來就喜歡捕風捉影，我都不在意了。不過，現在慕航的態度實在難辨，如果他再給我們公司使什么絆子……”林艾嘉搖了搖頭，更擔心的是這個問題。

今天雖然有驚無險地跑回來了，可慕航說過，不會讓她如愿……

“我不怕！”方季這三個字說得太快，說完之后又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，看了看她身上還濕著的衣服說道：“還是先去我那里把濕衣服換下來吧，你這樣容易感冒的。”

她這才點了點頭，說道：“好像也只能這樣了。”

猛地驅車，方季目視前方看似專心開車，卻是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頭。今天這一出，看來是有驚無險，但她和慕航只怕是又要糾纏不清了。

……

林艾嘉洗了澡穿著白色的浴袍出來，一邊擦頭發一邊四處看了看。方季之前說要出去買點兒東西給自己吃，看來這會兒還沒有回來。

走到窗口，看著外面的夜景，忽地想起了從慕航那掙脫的場景。她假意愉快地接受了他的勾~引，卻在他的桎梏放松之時猛地推開了他又翻出了窗外冒著雨飛奔。

只聽得他在耳后不太真切的聲音：“你以為就這么輕易逃走？”

正想著，卻驀地被人從身后抱住，她身體猛地一僵，這才意識到這人是方季。這五年來她雖然和他偶爾假裝恩愛，但也從沒這么親密過，感受到他的鼻尖輕嗅著自己頭發的動作，她這才感覺到有什么不對勁。

輕輕地試圖掙扎，他卻先開了口：“艾嘉，先別急著拒絕我。”

“方季，你明明知道我從心里喜歡的就是慕航。”五年前她就解釋過自己和慕航之間的關系了，要不是因為幫他，也因為陶千千的母親知難而退，只怕現在她和他也不會一假扮情侶就假扮了五年。

“可是你明明知道他已經訂了婚，五年了，你難道從來都沒有感受到我對你的心思嗎？”這五年他一直不敢把話說這么明白，但如果現在再不說的話，只怕她真的要動搖了。

“方季，我知道我不能跟他在一起。只是就像你不能接受千千一樣，我也不能接受你，不是因為身份，只因為不愛。”終于用上了力氣從他懷中掙脫，向來紳士的他也順勢松了手。

“我不在乎你愛不愛我，我們的情況是不一樣的，我們之間不存在那么多阻礙。從當年到現在，媒體和大眾都在祝福我們不是嗎？”說到這里，方季的情緒就開始有些激動了，或許是說到動情，又或者是慌亂之下的慌不擇言。

她也跟著亂了節奏，沒有心跳的感覺，只覺得自己的心在慢慢下沉。以為已經對慕航在一起不抱任何的希望了呢，為什么聽到方季這么說，她無意識地又開始心痛于那時候的無疾而終。

“我們也訂婚好不好，為了千千也好，為了結束這樣無謂的糾結也罷！”沉默良久，方季終是勇敢而誠懇地這樣說道。

林艾嘉抬眸的那個瞬間，看到了他既期待又忐忑的眼神，于心不忍的同時，又很快做出了搖頭的動作。

哪怕是多片刻的猶豫，對于他來說只怕都會是折磨。

方季瞳孔一縮，終究還是快速地將那一抹失望沉入了眼底，有些無奈地說道：“那好，我等你。只要你還沒有結婚，我就不會放棄。”

林艾嘉剛剛放下的心，又因為他后面那句提起，也跟著無奈了起來：“方季，你這是何必呢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