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小妮子連她都敢氣，還有什么不敢做的，她既然能向琪王求來救命的神藥，怎么就不會向芷夕求來毒藥？這種毒辣行徑絕不輕饒，于是老夫人厲聲道：“來人，傳寒香和紅梅。”

不一會兒寒香和紅梅被帶了上來，噗通一聲跪了下去，嚇若驚弓之鳥，二人忙道，“奴婢只知道二小姐脾氣不好，才去伺候一天便被二小姐趕了出來，奴婢等沒看見二小姐下藥，但奴婢二人皆可作證，二小姐第一天便對李媽媽動輒辱罵，后來李媽媽私下哭著告訴我們二人，說她中了毒。”

二人的話一出，似乎坐實了朱成碧囂張跋扈的惡名，朱謙審視著這個二女兒，愈看越發覺得她打扮得太過張揚放肆，心里便升起一股不悅，然后道：“成碧，你有沒有做出這樣的事？”

“父親，成碧沒有。”朱成碧斬釘截鐵，“這十二年來，成碧與母親過得什么樣子，想來父親心里是明白的，成碧哪有資格如此惡毒？”

李媽媽冷冷道：“老爺，老夫人，二小姐張口閉口都是琪王，她還說就算老奴死了，有事琪王也會替她擔著。”

朱府與蕭風淺的關系雖然隱晦，但眾人都心照不宣，偏生這個小丫頭卻想去攀上琪王，簡直不知天高地厚，若說方才只是不悅，此時的朱謙已經怒了，祺祥夫人察言觀色功夫了得，立時適時道：“老爺，老夫人妾身相信成碧不是那種人，堂堂二小姐怎可讓一個奴才攀咬，李媽媽口口聲聲說成碧給她下了毒，為還成碧清白，還是叫大夫過來驗驗罷。”

朱謙覺得頗有道理，于是著人去請家中供養的王大夫，不多時一個發須皆白的老者提著藥箱顫巍巍地進來，俯身、瞇眼神色凝重地把了許久的脈，道：“確有中毒跡象，不過不是很深，如果沒有解藥，毒藥在身體里潛伏一段時間，定會置人于死地，恕老夫無能，查不出是何毒藥！”

王大夫都查不出的毒藥，這就等于在說，這藥說不定就是芷夕的，而朱成碧確實與人茍且。

眾人臉色立時精彩紛呈。

朱成碧心中冷然，她那日點的不過是安息香，王大夫說李媽媽確實中毒，如果不是王大夫撒謊，那便是李媽媽早已識破安息香不是毒藥，從而又服了毒。

可是，李媽媽怎么會識破呢？

老夫人已經怒不可遏，一掌拍在桌上，碗筷都拍落許多，“小妮子！說，那人是誰！”

如意夫人已經淚流滿面，想要為女兒辯解卻被朱成碧阻止。

“哈哈……祖母，成碧還只是個孩子，怎么大家一個個都把成碧看做勾欄院的紅牌似的，處處勾引男人呢！”

一直坐著的朱成碧徒然笑了一聲，在氣氛沉重的廳里顯得格外清脆，她忽然又停下笑，冷聲道，“我身為堂堂相府嫡出千金，將來最不濟也能配個有模有樣的貴家公子，怎么十二歲就急不可耐跑去和小廝私會？李媽媽你可真會編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