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意夫人已經坐立難安，仿佛身邊放了無數個大火盆一樣，想要開口辯駁，卻被朱成碧悄悄拉住手，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。

老夫人畢竟曾是農婦，此時她只記得前幾日被朱成碧氣了一次，如今聽李媽媽開口狀告朱成碧，心想說不定可以整治一下這個小妮子，便開口道：“謙兒啊，李媽媽說得鄭重其事，人命關天，須得問清前因后果才是。”

祺祥夫人又幫腔道：“老爺，可不能讓人冤枉成碧。”

朱成碧沒有任何反應，只是靜靜地端坐，冷眼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幕。

朱謙是個孝子，老夫人發話，自然沒有不從的道理，于是抱歉地向蕭風淺道：“三皇子，讓您見笑了。”

蕭風淺嘴角輕輕勾起，剎那讓一堆女眷都紅了臉，三十多歲的朱謙堪稱儒雅俊美，然而卻遠不及蕭風淺那種由骨子里發出來的氣度，只聽他道：“老師，風淺不是外人。”

確實，朱謙不是外人，前世朱謙將所有都壓在蕭風淺身上，表面上置身事外，私底下卻苦心襄助，簡直比親爹還親。

如此，剛被人架起的李媽媽又被人放回了地上，她再次抬起頭，一張老臉上滿是驚恐，“老夫人容稟，因為老奴撞見二小姐和一個小廝模樣的男子關系曖昧，二小姐給老奴灌下慢性毒藥，威脅老奴說要是老奴敢說出去，她便要老奴毒發身亡！”

“你胡說！”如意夫人聽著李媽媽出言羞辱朱成碧，再也忍不住大聲道，“成碧清清白白，你怎能這樣侮辱她！”

李媽媽睨了如意夫人，斬釘截鐵道：“老奴親眼所見，怎么會有假？”

朱成碧沒有驚慌失措，只是淡淡地道：“李媽媽，我只有十二歲，怎么還跟小廝勾搭上了？李媽媽這是戲文聽太多了嗎？”

蕭風淺冷眼旁觀，畢竟不關他的事，朱成壁神色平靜辯不出喜怒，其余姨娘庶妹皆是一副看戲的神情，而朱謙的臉已經黑如鍋底，老夫人已經怒了，她最討厭女子不守婦德，于是冷聲道：“成碧，可有此事？”

“回祖母，沒有。”朱成碧不卑不亢，儀態絲毫不亂，“眾所周知，李媽媽是母親的人，母親好意將她指到梨香園伺候，可是李媽媽畢竟伺候母親慣了，伺候我和娘親難免生疏，做事多有錯漏，成碧不免會責罰她幾句，沒想到李媽媽竟然記恨在心，如此冤枉成碧。”

李媽媽不停地給老夫人磕頭，說得煞有其事，“老夫人明鑒，老奴在朱府兢兢業業十多年，眾位主子都看在眼里，老奴怎敢記恨在心！”她霍地轉過頭看著朱成碧，“二小姐，您又何必在這裝無辜呢？您給老奴下毒的時候，可是厲害得很呢！”

朱成碧笑了笑，道：“李媽媽說笑了，我哪來的毒藥？”

“怎么沒有？”李媽媽臉上褶子一抖，“二小姐你還說那是琪王的婢女芷夕給你的！”

李媽媽轉向老夫人，痛哭流涕，“老爺，夫人，寒香和紅梅皆可作證，老奴不敢撒謊！老奴曾向小姐討要解藥，小姐以各種理由搪塞老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