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到芍藥宮，紫璃還在床榻上昏睡，此時的她臉色蒼白，毫無血色，整個人虛弱不堪，這讓夙銜莫名地有些痛心。

姒顏雖已施法讓她變回人形，但她體內靈力盡失，短時間內難以恢復。

伸手探了下她的額頭，觸手冰涼，仿如冰塊般，涼透人心。

攝妖術！竟是有人想攝她魂魄！

他擰緊眉頭，指尖微動，施法替她除去體內寒毒。只是是誰要對她下次毒手，他定要徹查此事！

回身正好看見走進屋來的姒顏，她冷冷瞥了他一眼，道：“既然來了，就帶他回你的玉清宮去吧。”

夙銜側身望向床榻上的紫璃，問道：“可知是誰傷了她？”

“從前是誰處處和青鸞做對如今就是誰和紫璃做對。” 原本沒想要從她口中知道什么有用的信息，可她說出來的話卻是讓他渾身一顫。

“此話何意？”他眸光森冷，如一道寒光打在她的身上。

姒顏冷冷一笑，道：“紫薇仙子對你一往情深，心心念念愛慕你幾千年，可你卻不曾正眼看她一眼，你說她得多難過？”

言外之意夙銜聽得分明，是玖悅傷了紫璃。紫璃在鳳鸞宮時他就覺得玖悅對她有敵意，沒想到數日過去，她對紫璃的敵意竟然增長到了如此地步。

走到床榻前抱起紫璃欲要離開芍藥宮，姒顏神色凝重，忽然叫住他：“等一下！”

夙銜頓住，微一側眉：“還有何事？”

她抿緊唇瓣，似用了極大的勇氣，道：“不要再負她！”

“什么？”夙銜輕顫眉睫，似乎沒聽清她說什么。

姒顏斂去眸中光芒，搖了搖首，道：“沒什么，只是這個小姑娘很特別，讓我想起故人。”

她無法忘記，當她看到紫璃被噬妖鏡所傷時她眉間一閃而過的青色印跡。那個印跡，她太熟悉了，熟悉到不敢忘懷。

以至于現在想起，她還難以平靜下來。

心仿佛被什么緊緊揪住，強烈的痛感襲遍全身，他緊緊抱著懷中的人兒，生怕因為自己的失常而使她掉落在地。

隨著祥云飄離芍藥宮，他的心仍是顫抖得厲害。故人……她說的故人就是青鸞吧。這么多年來，他夜里常常夢見她，可每當他想喚她回來時，她總是如一縷煙云般消失在他眼前。

他總是想，她是不是還存活于三界中的某個角落，只是她還不肯原諒他，所以任由他思念成疾，也不來見他。

涼風習習，浮云飄散，恍惚中，紫璃好似看見了那張熟悉的面孔。他劍眉如畫，薄唇輕抿，一貫平淡無常的神情，仿若一副冰冷的畫像，萬年不動。

可他懷中的溫度卻真真實實地傳到她的身上，讓她覺得異常溫暖，安心。

如此昏昏沉沉過了兩日，她終于清醒過來，映入眼簾的，是陌生而又熟悉的房間。

她知道，自己又回到了玉清宮，只是原本已做好了離開的準備，如今再回來，她竟不知該如何面對夙銜。

好在此時他不在，她有足夠的時間可以思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