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什么，”她笑了笑，隨即不再說話。

見她不說話了，四公主也撇撇嘴不開口，開始認真守夜。

雖然她沒說什么，但心里琢磨的事可不少。之所以這么問，她也不過是想試探一下四公主知不知道八公主遇害的事。可事實證明，或許這個四公主不僅沒她想象的簡單，恐怕還有更多需要她挖掘的東西。

就方才那番話而言，若是普通的友人詢問，本無不妥。可是四公主臉色卻似乎不大好，那意味著什么？說不定這八公主遇害還和她有什么關系呢。但是，也不排除這四公主在冉遺宮曾看見過什么。

至于具體看見什么了，為什么談到她夜里會不會去冉遺宮找她，她就一副臉色不好的樣子，她想，要么是這四公主故意隱忍不說，要么，就是有可能，她看見的事情超過她所能承受，所以不得不緘口沉默。

想畢，她微微抬頭看了看跪在木棺前一字排開的所有人。見所有人都垂頭面無表情，應該是各自都在思忖著什么吧。

過了大概一個小時，她膝蓋已經開始發酸，便忍不住換了個姿勢，偷偷伸出腳坐在蒲團上。這時候，一旁的四公主見她如此，壞笑著湊近她耳旁道，“累了吧，要不要如廁？”

她一愣，隨即反應過來，立刻點點頭。

見她同意，四公主笑得狡黠，便起身沖著太子道，“皇兄，我和八妹出去一下，待會兒便回來。”

雖然之前那句話說得小聲，但在場幾個人都聽得到。但自然，如廁這種事公然說出來很不好，所以四公主便直說出去一下。

太子這才抬頭看向她，依舊面無表情，點點頭。

她這才搖搖晃晃站起身，跟著四公主身后出了大殿門。一到殿外，四公主便伸手拉了她往后院而去。

她揶揄，“真是要去如廁？”

四公主回頭瞪了她一眼，嗔道，“我讓宮女放在玄云宮后廚的，若是再晚些，就涼了。這涼了的燒雞烤鴨怎么好吃。”

她笑了笑，隨即不再說話。

兩人一路飛奔著趕去了后廚，推開廚門，果真瞧見灶臺上擺了幾大盤菜式。有幾盤片好的烤鴨，那鴨肉被片得薄厚均勻，皮脆肉多汁的樣子，香氣撲鼻，聞著就極有食欲。旁邊還擺放了面餅醬汁之類的，然后就是三盤整只的燒雞。她略有些驚詫，還真是佩服這四公主，從御膳房里弄來這么些吃的，就她們連帶著瑞暄來了也不一定能吃得下啊。

不過，雖是這么想，但她還是毫不客氣地伸手開吃。這烤鴨和北京烤鴨一樣的吃法，她本來也特別喜歡烤鴨，所以合著四公主連吃了兩盤還意猶未盡。

但再意猶未盡，肚皮也就那么大，在扯了一只燒雞腿吃了，她也撐了。這才伸手拿了放在一旁的茶壺倒了杯茶遞給四公主，又倒了一杯自己一飲而盡。

“四哥怎么還不來，”這時，四公主終于想起瑞暄。

“興許跪得興起，舍不得起來了，”她調侃道。

“誰說我舍不得起來了？”門口頓時傳來瑞暄的聲音。

她撇撇嘴，還真別說，說曹操曹操到這種事還真容易碰上。隨即回頭朝門口看去，見瑞暄背著手悠悠然走了進來，只是，身后卻跟來一個她很是厭煩的身影，沒錯，是潤璽。

看她看著自己還一臉的笑容，目光在落在自己身后潤璽身上時，臉色便瞬時變了。瑞暄眸光一閃，卻不動聲色。

“再不來，就吃骨頭吧，”這時候，四公主開口道。隨即，也馬上瞧見他身后的潤璽，剛想開口，但想到之前在玄云大殿對自己的態度，便也沒招呼。

一時間，這小小后廚因了潤璽的到來，竟變得有些尷尬。

看著寧燕魚和子諳都不說話，瑞暄輕輕嘆了口氣，回頭道，“世子，今夜本答應邀約，同你共飲的，沒曾想遇上給奶奶守夜，便只得屈就來此了。”

潤璽笑了笑，“若不是四皇子盛情，今夜，潤璽本不該叨擾。”

瑞暄勾了勾唇角，回頭沖寧燕魚道，“丫頭，廚房后面地窖里有幾壇好酒，以前本是我釀給奶奶的，如今奶奶不在了，你現在去取來，我同世子就在此喝了吧。”

她像是沒聽見般，自顧自倒了茶慢慢喝著，也不答話。

見此，四公主也像是瞧出了些什么，隨即道，“八妹，我同你一起去吧。”

她還是一副沒聽見的樣子，無動于衷。

這時，潤璽開口了，“夜里燈深，潤璽陪八公主前去吧。”

她終于抬頭，聲音冷淡，“不用，想喝你們自己取，我該回去守夜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