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在這個時候，夜闌珊終于明白一個道理。靠人，終究不如靠己。

之前雖然過得逍遙，卻也經常感傷皇宮就是個金絲籠，可是現在才發現，這宮外，也照樣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。

不，這勾心斗角的事情，跟皇宮比起來，或許有過之而無不及吧？

“麻煩王爺往后退一些，免得這身污跡濺了王爺金貴的身子。”

冷汗再次蔓延了她的整張臉，剛剛被風吹散的發絲再次擾亂了她的視線，疼痛在蔓延，但是這些都不算什么。

與其等待下去讓他看了笑話，不如忍著疼痛自己起身呢，好歹這樣，還能留住她所剩不多的尊嚴。

從今天開始，她又懂得了一個道理，想要對別人狠，想要將來站得高，首先就得對自己狠。

若是她連現在這點小小的疼痛都挺不過去，那便也沒什么資格提報仇這樣的話了。

夙嵐微微皺眉，反應再次出乎夜闌珊的預料，夜闌珊只覺得眼前一黑，整個身子已經騰空而起。

“鬧什么別扭呢，本王都已經道歉了你還不準備原諒我么？”他語氣輕快，面上依舊笑得和煦，若不是剛才親眼所見他眼里閃過的厭惡，夜闌珊也會誤會他本就是這樣的人，也會以為他是真的喜歡這么做的。

但是，夙嵐雖然抱著他，他明顯僵硬的身子她能夠清晰的感受到，看吧，嘴上的話未必可信，但是身體卻是最誠實的。

夙嵐討厭一切臟的東西，這一點，從來都不會列外。

夜闌珊掙扎著身體，她實在已經受不了夙嵐這樣虛偽的對她好了。

若是她當真無欲無求倒也罷了，可是她曾經分明愛過他那么多年，聽到這些話，就算不會當真，不會誤會，心底卻難免還是會起波瀾。

這不是她想要的，已經錯過一次，這一次，她不想在彌足深陷。

“你別動，本王抱你回去。”察覺到她的意圖，夙嵐溫和的開口。

“不必，我自己可以。”夜闌意依舊倔強，有句號叫做，若是你給我的，和給別人的是一樣的，那我寧可不要。

夙嵐今天會這么對她，明天也會這樣對別人，既然這樣，所幸不要繼續虧欠了。

夙嵐的耐性顯然已經耗盡，他冷了臉，直勾勾的看著夜闌珊。

“你確定你可以？”

空氣突然變得很冷，夜闌珊甚至有預感，只要她開口說是，這人就會將她丟下再也不理。

哎，她低低嘆氣，好漢不吃眼前虧，若是夙嵐將她丟下，只怕再也沒有人敢救她了，賭氣歸賭氣，命還是應該要的。

“闌珊跟王爺開玩笑呢。”說完，她硬是扯唇笑開，試圖綻放一個最美麗的笑容。

“笑不出來就別笑。”夙嵐這才滿意的笑笑，周身的冷氣瞬間被收了個徹底，看著夜闌珊，丟下這話就邁開腳步朝前走去。

這是他第二次抱她，卻是完全不一般的感受，她的腦袋貼在他的胸前，身上蓋著他的衣服，似乎走完全都溢滿了關于他的味道，漸漸將她的理智擊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