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音自上一次從王尚書府上回來之后，整個人都有些怪怪的，疑神疑鬼不說，胸口還總是悶著喘不過氣來，她總覺得有人跟著自己一般，就像是影子，甩都甩不掉。

經歷了重生之后，姚音是相信世界上有鬼的，人都可以死而復生何況那種靈魂般的存在呢。

夜色慢慢降了下來，鳶尾跟著張婆去掌燈，提前回了院子，見姚音一個人坐在這邊。

“小姐，你這是在愁什么呢？”鳶尾慢悠悠地走過來，今日天氣倒是還算不錯，太陽落下去之后居然還不覺著冷。

姚音一愣，見是鳶尾，才松了一口氣。

“小姐，你額上怎么都是冷汗，莫不是生病了？”鳶尾急忙說道，這額上細細密密的汗水，倒真不是熱出來的，是心中煩悶悶出來的。

姚音真覺得再這么下去自己要壞掉了，她舒了口氣。

鳶尾拿著帕子給姚音擦拭干凈，心中倒是著急地很，小姐再這么下去可不要生病才好。

“沒事得，鳶尾，我只是有事想不明白。”姚音倒是直接說了出來，鳶尾一愣，難道小姐要和自己探討人生不是，姚音這般坐在庭院的藤椅上也有好些時日了，皺著眉頭，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。

真不知尚書府的事情在她的心中留下了陰影，還是說另有其事。

“小姐，若是不介意，可以說給奴婢聽。”鳶尾立在一旁，頗像個知心姐姐一般。

姚音搖了搖頭，這般患得患失真的讓人有些難受，只是說給鳶尾聽，只怕她會嚇到吧，然見鳶尾的神情，似乎是被拋棄了一般，姚音這才松了口氣，說了出來。

姚音有這樣的心思，無非是害怕有朝一日夢醒了之后，自己又成了那個纏綿病榻的杜家夫人，或者說自己成了一副枯骨，早已經不存在這個世界上。

“鳶尾，你說人死了會變成什么？”姚音看著鳶尾，無比真切地問道，半點玩笑都不是，她是真心想要知道這件事情，想看看別人的想法。

鳶尾愣了一下，半天才反應過來：“這生生死死的事情誰說的清楚呢，小姐，奴婢可沒有死過哪里知道會變成什么，都說可能會成了鬼，去地府投胎，還得喝一碗孟婆熬得湯，據說難喝得很，也不知道真正能否忘卻前塵舊事。”

“你倒是聽得多呢。”姚音笑著說道，眉頭卻依舊皺著。

鳶尾“噗嗤”一聲笑了出來，她沒想到自家小姐這是在取笑自己。

“鳶尾，你說人死了還能復生嗎？”這一次姚音是真心問她的，她只是想聽聽別人的意思。

“哪能啊，人死了可是沒了生氣怎么可能還會醒過來呢？”鳶尾是天真的，她才不信呢，如果真的有這種玄乎的事情，如果真的有辦法的話，她想著讓剛剛死去的阿黃復生了可好？

“如果你家小姐我真的見過呢。”

姚音突然來了一句，看向鳶尾，眼中滿滿都是真摯的神色而不是開玩笑，姚音這幾日心中所念便是這件事情，若是突然沒了呢。